第14章 父亲是细作（1/2）

夜月回到承华殿，看到九婴在寝殿门口等她：“这么晚了，有什么事么？”

九婴见她终于回来了，道：“月公主，白天我看你神色很不好，所以想过来看看。”

夜月心里乱糟糟的，也无心休息，便道：“你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
九婴心中欢喜：“好。”

俩人走到御花园中的一处荷塘，“九婴，我心里很乱。”

“月公主，属下明白。”

夜月扫了他一眼，道：“你不明白。”

九婴看着夜月的背影，心里难受，恨自己为什么不明白夜月，道：“那公主愿意说给我听听么？”

夜月正要开口，九婴竖起食指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，拉着夜月快步闪到了一座假山后面，夜月惊讶又好奇，小声问：“怎么了。”

九婴严肃道：“有人鬼鬼祟祟的。”随后用眼神示意南边。

夜月顺着九婴的眼神看过去，原来是他的父亲闻清君，他左看右看，反复确定没人以后，对一个方向招手，随后，一个宫人打扮的人出来，两人交头接耳地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夜月一直看着他们说完离开，“父亲怎么鬼鬼祟祟的，他想见人不能大大方方的见么？”

九婴迟疑：“恐怕与传闻有关。”

夜月蹙眉：“什么传闻，我怎么不知道。”

九婴道：“近日，宫中有传言，你父亲是映国的细作，常夕国女帝来参加的你祈福礼也是为了告诉沅妦女帝这件事。”

夜月张大了嘴，良久才说：“怪不得夜媃上次说他母上的男宠里有细作，那时就是在暗示我了。”

九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：“今天巫祝大人殉祭，人员混杂，他们恐怕就是趁此机会传递消息。”

“九婴，帮我跟踪我父亲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通知我。”

九婴应道：“是，公主。”

夜月返回寝宫，躺在榻上辗转难眠，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，巫祝大人殉祭，穆良认定了自己，父亲是细作，好几件事在她脑中反复回放。

天刚蒙亮，夜月无精打采地起来，想着今天还要去看看穆良，这时，飞云来报：“嘉妧公主，夜媃公主今日要返回常夕国了，特遣人来报。”

夜月打着哈欠：“容儿呢，好几天都没看见她了。”

飞云道：“李斯年公子每日都来，夜容公主每天都会接见。”

夜月又惊讶：“哈？她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，今天李斯年还会来么？”

飞云道：“奴婢不知，应该会吧。”

夜月起身道：“他们一般在哪见面，带我过去。”

昭化殿外，夜月示意飞云离开，自己偷偷躲在殿外往里看，只见殿中夜容和李斯年有说有笑，十分亲密，夜月离得太远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，只得离开，去司天阁找穆良。

司天阁上下因穆良接任新巫祝，还是忙忙碌碌的，夜月一路走去，终于在最里间的屋子里找到穆良，他的眼睛布满血丝，看起来肿肿的，胡子拉碴，一点也没有刚回来时的意气风发之状。

夜月看着这样的穆良，心中酸涩，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。

穆良见夜月过来，心中有了起伏：“月儿，我没事。”

夜月带着难过说道：“穆良，看到你这样，我很难受。”

穆良听到夜月的关心，笑笑：“月儿，不用担心我，我只是太累了，昨夜又没有休息好。”

夜月抬起头，细细看着他的面庞，昔日一起抢骰子的鼻涕小鬼现在比她高出好多，自己抬头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，她心中竟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愫，心跳加快，夜月手足无措，那天祈福礼上，面对那么多人，她都没有现在紧张，她低下头，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，轻声说：“好香啊。”

“月儿，你说什么？”

夜月有点不好意思，低头道：“没什么。”随后转过身去，不敢再看穆良，穆良顺势从后面环抱住她，说：“月儿，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，只是今日这里要重新归纳，怕是没时间陪你了。”

“那我先走了，你先忙吧。”

穆良从背后探出头，轻轻在夜月脸颊右边蜻蜓点水般吻过，“好。”

夜月慌忙从司天阁逃离，她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气，心想这是怎么了？难道自己也喜欢穆良，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，她驻足转身朝司天阁里面望了一眼，往紫宸殿走去，她打算告诉母上昨天晚上的事。

沅妦女帝听夜月说昨晚在花园中看到父亲和一个宫人鬼鬼祟祟的，轻蔑一笑：“我其实早就知道了。”

夜月心中不解：“母上早就知道了？那怎么还容许父亲继续往外传递消息？”

沅妦帝道：“他每次接头的人都回不来了，但他还不死心，我就是要让他知道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，他永远都被我掌控。”

“母上是什么时候发现？”夜月觉得自己像个傻子。

沅妦帝笑：“从他接近我的时候就知道了，所以你出生后，我就不让你们相见，免得产生徒劳的感情。”

“从十几年前母上就知道了？竟还能容忍他这么多年？既然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细作，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？”夜月更不懂了。

沅妦帝转身道：“他不会掀起什么风浪，还有点舍不得。”

夜月大惊，道：“舍不得？即使他有可能危害夕和国也不杀么？”

沅妦帝转过身看着她：“月儿啊，有作为的女帝才能飞升成仙，我是不可能了，我这辈子只有这一件错事，而且错了这么多年，我知道自己愧对你，愧对夕和国，可我真的下不了手杀他，这么多年我的后宫中只有你父亲一人，你就知道我爱他多深。”

夜月气恼，跪下抓着沅妦帝的衣襟，大声哀求：“母上，我不能看你这么错下去了，这样下去，夕和国迟早保不住，母上，求求你了。”

沅妦帝眼眶泛红，看着地上的夜月：“我真的下不了手，不过月儿，这件事如果你来做，我也不会说什么，我会替你承担弑父的罪名，对外说嘉妧公主发现细作，居功甚伟。”

夜月松开衣襟，瘫坐在地上：“母上，我……”

这时，齐内官来报：“九婴求见。”

沅妦帝点点头。

九婴进来看见夜月满脸泪水，瘫坐在地上，行礼道：“陛下，属下抓住了昨夜与闻清君相见的宫人，特来，特来回禀陛下和，”他看了看地上的夜月，继续说：“陛下和嘉妧公主。”

沅妦帝问：“他说什么了？”

九婴小声：“宫人说闻清君让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