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冬至（1/2）

“那你就愿意伺候一个瘸子？还是一个给不了你名分的瘸子。”关大洪比关曼青的声音更大。

周围众人开始窃窃私语，连主事也停下捡草料的手，看着他们。

“是，我愿意，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，正好告诉大家，我关曼青就是要没名没分地伺候一个瘸子，随便别人怎么看。”关曼青歇斯底里的吼着。

“你真是太丢人了。”关大洪举起手还想给关曼青一巴掌，可他看到关曼青脸上红红的巴掌印，和口鼻中流出的血，就下不了手。

李斯年在不远处笑着看着这一幕闹剧，如果说以前他对关曼青还有一点怜悯之心，现在在她说要跟着她的时候，那点怜悯之心就消失不见了，变成了嫌恶和厌倦，她在他眼中，成了一个可以随意使用丢弃的物件。

苍梧和宝璋正在试马，看到这里好像在吵架，骑着马过来，苍梧问主事：“什么事？”

主事过来答道：“回殿下，是太仆臣关大洪的家事，她女儿要跟着李斯年，他不愿，因此两人起了争执。”

“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，宝璋，我们去骑马。”苍梧道。

宝璋笑笑，跟着苍梧又往远处去了。

主事过来对关大洪说：“关大洪，这里是太仆院，是你处理家事的地方吗，赶紧去喂马，你要是再洒了草料，我就扣你的俸禄。”

关大洪眼中的光暗了下去，低着头转身去喂马，关曼青看着他胖胖的身影，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这样跟父亲说话，她看看李斯年，他依然嘴角带笑，看着她和他父亲吵架，以前她和父亲拌嘴时，李斯年总是会开解她，现在父亲动手打了自己，他却在一旁默默看着，她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走过去。

李斯年从袖中掏出带着沉香味道的丝质手帕给她，她接过来看到手帕上绣着一株兰花，她还是第一次用这种帕子，丝滑柔软，比自己的手更光滑细腻。

“擦擦吧。”李斯年斜眼看着她。

关曼青拿起帕子擦掉口鼻中流出了鲜血，低头看到帕子上淡蓝色的兰花被鲜血浸染，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帕子被弄脏。

不一会儿，苍梧和宝璋骑着马回来了，苍梧先下来，又扶着宝璋下了马，对主事说：“就这两匹马，明日送到府中。”

宝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被缰绳勒的有些红了，不开心地撇撇嘴。

主事道：“是，殿下，明日我就送过去，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。”

苍梧轻轻揉着宝璋的手，又吹了吹，道：“无事了，我要回去了。”说完拉着宝璋出去。

关曼青看着苍梧关心宝璋，羡慕极了，她看看李斯年，想着自己以后也会过着这样的日子，被人捧在手心里小心呵护，她不明白父亲究竟在担心什么。

“我们也走吧。”李斯年对关曼青道。

“斯年，你等我一下，我去跟我爹说一声。”关曼青走向喂马的关大洪，怯生生地说：“爹，我走了。”

关大洪没有做声，一心一意地喂马。

关曼青见父亲没有回应，知道他还在生气，转头走到李斯年身边道：“走吧。”

李斯年依然面带微笑，一瘸一拐走在前面，关曼青跟在他身后，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父亲，看背影关大洪应该是在抹眼泪，关曼青的心揪了起来，她赶紧回头，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反悔，她咬着嘴唇，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
关大洪转头看着女儿跟在瘸子身后，眼中满是泪水。

回到碧海客栈，已经子时了，李斯年依然问掌柜：“甲字房的张三李四有没有动静？”

掌柜的说：“暂时还没发现。”

李斯年点点头走到后院，看来他们是夜间行动，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夜容才能见到姬司夜，自己还是要设法帮她创造机会。

“去洗洗吧，洗完过来，做什么不用我教你吧。”李斯年坐下后对关曼青说。

“什么？做什么？”关曼青不懂。

“当然是男女之间做的事了。”李斯年看着她说。

关曼青瞬间红了脸，命人提来洗澡水，转到屏风后脱衣服洗澡，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洗完后披了一件薄薄的纱衣出来，小声说：“我洗完了。”

“给我脱完衣裳就上来吧。”李斯年看着关曼青说，眼前的少女就算露出身体的曲线，也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趣。

关曼青过去，一件件小心地脱掉他的衣裳，这些衣裳对她来说很贵，要慢些才不能被自己的手勾丝，脱到最后一件时，她慢了下来，扭扭捏捏在那磨蹭。

“上来吧。“李斯年躺在榻上对她说。

“上来？”

“对，在我身上。”李斯年指导了她一番。

关曼青第一次没有感受到什么愉悦，只记得自己是李斯年的人了，她期盼着李斯年会像六皇子对宝璋一样对她，因此躺在李斯年身边时，看着他的侧脸久久不愿入睡，满心幸福。

冬至终于到了，天空阴沉沉的，乌云密布。

太子虽然还在禁足，今天的宫宴是皇家团聚，皇后前一天传话让他出席，夜容给他穿上了很久没穿的官服，正了正他的发冠，笑着说：“不错，看起来很精神。”

太子笑着给她戴上发簪，拉起她的手说：“走吧。”

夜容出门看到阴沉沉的天空，叹了口气，跟着太子上了马车。

宫宴上除了苍梧没来，别的皇子公主都到了，七公主苍漓坐在最末的位置上举起酒杯道：“父皇，母后，冷意渐至，瑞雪纷飞，祝父皇母后松鹤长春，日月昌明。“

惠文皇后没有举杯，自从太子被圈禁后，她就郁郁寡欢，看着柔妃的女儿自然也打不起精神，只说：“苍漓长大了。”

皇帝很喜欢这个最小的女儿，道：“有些日子没去看你，今日不要拘束着才好。”

苍漓笑着：“多谢父皇。”柔妃在旁边拧了一下她，让她不要太放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