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素言的心意（1/2）

晨曦宫门口，九婴见西门一川跟着飞云，问道：“要去哪？”

飞云半蹲行礼道：“回九婴大人，月公主召见西门一川。”

九婴不屑地从西门从脸上扫过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
飞云道：“奴婢不知。”西门跟在飞云身后一脸得意地看着九婴。

九婴瞪了他一眼，道：“飞云，月公主昨天吃解酒药了吗？”

飞云道：“月公主昨夜吃了解酒药，今早似乎身体不适。”

九婴道：“你们去吧，你去回禀公主，我一会儿去请安。”

飞云道：“是，九婴大人。”随后领着西门一川出去。

九婴看着西门的背影，心想，这小子果然不怀好意。

“西门一川给公主请安。”西门跪在夜月脚边，低着头。

夜月看着他，笑着说：“起来吧，我今天头有些疼，你过来给我按按。”

西门起来看了素言一眼，素言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。

西门一川在绮陌春坊学的本事没成想现在派上了用场，他双手轻按夜月的太阳穴，夜月闭上眼睛，果然头疼缓解了许多。

飞云道：“月公主，九婴大人说一会儿过来给公主请安。”

夜月闭着眼睛说道：“好。”又对西门说：“西门，你昨晚有没有给他上药。”

西门一川答道：“月公主，你知道的，九婴大人除了你，别人休想碰到他一点，我是没什么本事靠近九婴大人。”

夜月闭目道：“哎，他还是这样，他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。”

西门听到夜月夸自己，心想自己的老手艺果然没有丢，继续道：“月公主真是抬举我了，我不过是侥幸能猜到一二分公主的心思，是公主不嫌弃我罢了。”

夜月听到此处，睁开眼睛，严肃道：“跪下。”

西门一川吓了一跳，赶紧跪下，脸上还带着些茫然，心想：“我是说错什么话了么？”嘴上却说：“公主，我知错了。”

素言看到夜月突然表情严肃，想到自己昨夜说漏了嘴，心中疑惑公主怎么会知道绮陌春坊，她一脸慌张，惊愕地看着西门。

夜月看着西门，道：“我允许你自己说，你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

西门慌张地看了素言一眼，马上磕头道：“月公主问这话，定然是知道了，我不敢欺瞒公主，我本身出生秦楼楚馆，母亲是一个不入流的歌姬，连自己的生父是谁都不知道，母亲在我三岁的时候生下妹妹素言，生下妹妹两年后，母亲就染病去世了，我为了养育刚出生的妹妹，偷抢东西都做过，后来十岁时因偷东西差点被打死，被师父收留跟他学了制香，我以为此生命定，可以做回普通人，不想天不遂人愿，师父因手艺出众卷入映国权贵内斗，成了替死鬼，而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，被卖到绮陌春坊，老鸨因见我长相与旁人不同，强迫我做了男娼，供权贵取乐，幸而我妹妹没有被他们盯上，得已保全。”西门吓出了一身冷汗，他不敢隐瞒，全都说了出来，他不想再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地方，说完他小心地看着夜月，怕她嫌弃自己。

夜月听完，一时没有说话，这时飞云来报：“月公主，九婴大人来请安。”

夜月看了眼地上的西门，道：“你先下去吧，让他进来。”

西门一川眼中含泪，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，素言看着他出去，心里难过，眼泪从眼角滴落，她抬手快速擦去。

九婴进来，正好看到西门出去，他完全不是平日里的样子，丧头耷拉脸，心里有些惊讶，也有一丝畅快。

“九婴听说月公主身体不适，特来请安，公主好些了吗？”九婴半跪在地上，关切地问道。

夜月没有梳妆，漆黑油亮的头发披散在身后，显得她羊脂玉般的脸颊有些苍白，不过不施粉黛的夜月，像是夜空中的皎洁明月，清冷动人，她随手把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，说：“昨晚喝太多了，你怎么不听话呢？”她坐在凳子上，轻轻用食指抬起跪在地上的九婴的下巴，看着他的眼睛问道。

九婴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夜月眼睛，他的瞳孔急速收缩，阴柔俊美的脸上表情慌乱，耳朵也有些发烫，道：“属下不知公主在说什么。”

夜月把脸凑的更近了，继续盯着九婴，说道：“怎么不让西门给你上药？”

九婴心中松了一口气，他闻着夜月的发香，眼眸低垂，正好落在了夜月的锁骨下面，光洁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，他赶紧把脸转到别处，道：“公主的吩咐，属下会照做。”

夜月没有放手，而是转过他的脸，让他正对着自己，说道：“你要听话，九婴。”

九婴看着夜月的眼睛，感觉要融化在她深不见底的眼眸里，他顺从地说：“是，公主。”

夜月放开他的脸，坐直了身子：“下去吧，过几天就是我的祈福礼，你快点好起来，晚上要是有时间，我会去看你。”

九婴看着夜月渐渐有了女帝的样子，以前亲切活泼的少女离他越来越远，他更加害怕不能呆在她的身边，忙说道：“是，公主，属下告退了。”说完起身，不舍地离开。

夜月继续坐到梳妆台前，她看着镜中的自己，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，她觉得自己好像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，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冷漠，一点都不像个少女，她转头看看身后的侍女，差不多的年纪，她们的脸上，有的稚气未脱，有的明艳活泼，她又转过头，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。

“是啊，自己行完祈福礼，就彻底和她们不一样了。”她心中感慨道，以后脸上不能再有明显的表情变化，就这样，她坐在镜前，整整一天都在练习大人的表情。

夕阳西下，落日的余晖打在她面前的窗上，她起身活动了活动身体，想起了九婴，除了他，以前陪伴自己长大的一切痕迹都被抹去了，祈福礼后，她就是个大人了，而作为未来的女帝，一切带有感情的东西都会被隐藏，她想要最后再抓住一点回忆。

夜月对素言道：“更衣，去晨曦宫。”

夜月没有穿公主的服饰，而是简单地披了一个银白色斗篷，头上也没有带冠，头发用朱色头绳系住，一身素色出去了。

九婴见夜月一身素衣，宛若清冷的月光，心中惊艳，差点忘了行礼：“月公主。”

夜月禀退左右，道：“九婴，起来。”

九婴闻言起来，夜月坐到了凳子上，看着他说：“九婴，你以后还会效忠我么？”

九婴赶紧跪下：“月公主何出此言，九婴自从跟着公主，一直对公主都是忠心耿耿，以前是，以后也是。”

夜月看他一脸真诚的样子，笑了出来，道：“我知道，随口问问，祈福礼后我会向母上提议，升你做大亚，不单单是我的贴身护卫了。”

九婴看着夜月，真诚地说：“月公主，我跟着你不是为了升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