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药府争论（2/2）

徐明本已睡意朦胧，听见韩雨晴站起答话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，此刻听周固此言，颇为不屑，忍不住伸了个懒腰。哪知刚才困意袭来，不知不觉中将衣角踩至桌下，略一动作，竟晃倒了桌上墨水。

他慌忙起身闪躲，弄得周围一片狼藉。周固见他课堂走神，本已不满，此刻竟扰乱秩序，忍不住出言喝道：“徐明，休得放肆。”

徐明吓了一大跳，顾不上收拾残局，抱拳道：“夫子莫怪，小子这就打扫。”

周固白了他一眼：“无需理会，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。”

“啥”，徐明一脸茫然问道。

周固怒道：“春三月，此谓发陈，天地俱生，万物以荣......此何解也。”

徐明略一思索，知道此句出自《素问·四气调神大论篇》，张嘴答道：“温、热、凉、寒此为四气，此四气对应通脉、调血、捋其逆顺、出入之会，所以医者应该顺应规律而行。”

见众人疑惑的望着他，忍不住继续道：“额，我简单举个例子，春三月，万物生长，温气出现，人们应该早睡早起，锻炼身体，为一年的好身体打下基础。”

话刚落地，就听周固大声制止道：“荒唐荒唐，你学的是什么狗屁医术，若不是韩家赘婿，我定将你逐出药堂。”

徐明骨子里本无封建王朝的尊卑之序，又最忌讳别人张口闭口喊他“韩家赘婿”，忍不住反驳道：“我哪里说错了？”

周固抬起戒尺，在他后背用力抽打几下，颤声道：“错而不能改，朽木一块，春、夏、秋、冬，乃《素问》四时，何来四气之说。春三月，元气刚生，何敢随意行动。”

徐明听完，总算明白周固为何如此激动，古人对医术的理解因缺少临床而停留在书面，难以做到理论结合实际。

他抢过戒尺，丢在地下，大声道：“夫子先住手，听小子一言。”

“《素问·四气调神大论篇》本就以四气为基础，四季只是表象。天为阳、地为阴，人活在天地阴阳之间，温、热、凉、寒只是春夏秋冬的表象，春为少阳、夏为太阳、秋为太阴、冬为少阴，此乃四气，四气合万物生机勃勃，四气乱，五脏六腑皆损。”

徐明顿了一下继续道：“众人只知顺时而动，却不知顺气而动才是保养身心最关键的办法。”

周固本欲反驳，却不知从何处下手，只得大声道：“那春三月随意乱动又是何解。”

徐明心道：“21世纪的发达医学无法在此处明言，只能曲线救国。”

他答道：“物极必反、否极泰来，想要不染疾病，只学会顺气而动肯定是不行的，我们还可以主动出击，用良好的免疫力，哦，不对是健壮的身躯抵抗外部环境，这就需要早起活动，当然，春天新气上升，浊气下沉，活动时要量力而行。”

众人听他讲的新奇，一时间都没有说话。韩雨晴看着徐明越说越激动，一双美目露出思索之状。

徐明趁热打铁：“其实，医术上的许多理论都是错的，我们要顺时前行，学会创新。”

吴严虽然听不懂徐明在说什么，但见他面对周固仍能侃侃而谈，不禁佩服。转念又想到，徐明是他抢夺韩雨晴的情敌，忍不住发言道：“夫子，别听他胡言乱语，将他乱棍打出药堂。”

本以为此言能引起众学徒共鸣，谁知大家理都不理他，仍沉浸在徐明惊世骇俗的言语中。